言小纯纯网纯的。天将亮,雨似乎住了,天上却依然阴云密布,仿佛一场暴风雨随时会来!
是谁的声音?在他耳边响起?好像是一个极柔媚的嗓音,轻声唤着:“清儿,清儿,记得母帝的话——”
母帝?海清腾地从床上坐起,他刚刚是做梦了吗?为什么好像听到了母帝的声音?环视整个客房,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西域,而是一间快到长安的客栈!窗外一片雾蒙蒙,他的心却罕有的剧烈跳动起来,这么多年了,他第一次做梦梦见母帝。
仿佛是在一个极黑暗、深幽的地方,母帝的声音如魔音一般穿过他的大脑,可是她说了什么,他却没有听清!
惊魂未定之间,伸手摸向胸前的吊坠,那是母帝留给他唯一的东西,这么多年来,他从未离身,不知为什么,今天他的心情就如此忐忑,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!
门外响起了敲门声,一声轻柔的嗓音:“公子——公子——你醒了吗?我能进来吗?”
海清皱了下眉头,随手披件衣服,打开房门,就看见门外站着娇柔的南晴,白天看她,才发现她下巴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,看上去格外妖娆动人,长得的确十分妩媚,手里还捧着昨天借她的衣服。
海清淡淡一笑,了然的开口道:“南晴姑娘,有事吗?”
南晴抬起头来,举起手中的衣服道:“多谢公子,衣服我已经烫平整了,还给公子。”
海清淡淡的说:“你穿过了就送你吧。”他有小小的洁癖,被别人穿过的衣服,他不屑再穿。
说着也没有关门,而是径直去架上取来另一件黑色的长袍,似乎并不在意房中多了一人,只是他在整理内袍的时候,南晴意外的看到他的脖颈上——居然也带着一个吊坠!
碧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。
她的脸登时吓得面如土色!难道丢吊坠的人是他?可是姨娘明明说,那年找吊坠的是个女孩子!为什么他们两人同样带着一模一样的吊坠?
海清看到南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,微微一笑,他开口道:“怎么,看够了吗?”
南晴还未解他的意思,点了点头,她看清楚了,果然和自己捡的那个一模一样!
“哦?”海清微微一笑,又是一个花痴。
南晴刚要开口,可是一阵头晕,极度的恶心感觉袭来,她摇晃了两下,弱弱的开口道:“公子,我的头好难受——”
海清面上仍然带着笑意,心中却冷哼一声,看着南晴当着他的面即将倒下去,他倒是配合的将她捞起,可是当他碰触到她的身体时,才发现一种不正常的气息!
她的确病了!
这时就听见外面有人用一种极难受的声音喊道:“店家,有没有大夫——”
海清一把抱起南晴冲了出去,这时就看见他对面房间的“他”也冲了出来,两人差点撞到一处!
就看着楼里的房客都涌了出来,脸色惨白,有的扶着墙呕吐不止,有的干脆昏倒在地。
长夫一眼看到海清怀里抱着南晴,大清早的,他们从一间房间出来——
来不及多想,她急急的朝父母的房间跑去,就看着翰达推开房门,也皱紧眉头,开口道:“小——公子,我——”
长夫道:“你去看碧姨,我去看娘亲!”
她从海清面前交叉而过时,就听见南晴道:“公子,我的头好晕——”
长夫无暇看她们二人,敲开细君的门,急急地唤了一声:“娘亲,父亲现在怎么样?”
细君一脸憔悴,一双水眸已经失去了光泽,应该是一夜未眠,她幽幽的开口道: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。”
这时翰达摇摇晃晃的来到门外道:“我爹、我娘都病倒了!”
细君这才看到翰达的脸色十分不好,她急声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长夫道:“刚才好像听见客栈很多人都病了!还没来得及看怎么回事!”
细君摸上翰达的脉细,又看了看他的脸色,见他已经浑身发颤,开口道:“看起来像是恶性疟疾!长夫,快去取药箱来,里面还剩一点点药,只是恐怕量不够了!”
长夫从小品识药性,也因此被细君按医书喂了许多药,根本不会伤到她!
打开药箱,长夫配合了几种药粉,皱了眉头:“娘,只够四人份!”
细君道:“我不用,给你父亲一份,剩下三分分给碧珠他们一家吧,然后你速去城里买药!我要看着你父亲,脱不开身。”
长夫打开药瓶,给翰达喂下,扶着他向碧珠房中而去,就看呼莫和碧珠脸色苍白,抖成一团,盖着被子,牙齿直打颤,长夫焦灼的将药给他们喂下,开口道:“你们不用着急,过了三天,应该没事,我这就再去找些药回来!”
刚出客房,就看海清神色凝重的从南晴房中出来,手里还拎着一个药箱,两人再次差点碰上。
“你怎么没事?”
“你怎么没事?”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。
海清眉头一皱,冷哼一声:“你就这么希望我有事?”
长夫瞪了他一眼,道:“他们都得了恶性疟疾,恐怕是连日雨水,饮食受了污染所致!”
海清意外的说:“你懂医术?”
长夫点了点头道:“我去城中买药,既然你没事,就留下来照顾他们!”
海清道:“此去长安,往返要四日,他们的病情只能等三天!所以不能去长安!前面山中有马鞭草,可以回来应急!”
长夫愕然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海清已经朝楼下奔去:“要去,就跟上来!”
长夫急急的跟着下楼,两人从马厩各牵过一匹马,推开客栈之门,朝北面的一座高山而去。
路很滑,长夫的肩头因为中了刀伤,抖着马缰绳的手又因琴弦割伤,几乎抓握不住,可是为了客栈中的几十口人,她还是咬牙紧追着海清。
上山已经无法骑马,海清回头看着抓着草费力向上爬的长夫,冷哼一声道:“你怎么这么没用?早知道这样扯我后腿,不如不带你来了!”
长夫也常上山采药,加上身体轻盈,原本上山并不是难事,可是下了那么多天的雨,山上又滑——